温天义脸上不辨表情。
正是这时,姗姗来迟的温成进了门。他敏感地察觉气氛不对,刚想问出什么事了,温天义唤了一声“阿成”。
“爸。”温成上前,给徐女士使眼色,“妈。”
徐女士也是一脸懵。
“哥…”温成眼色使到了温时那里。
温时瞥他一眼。
未理。
温天义决定:“我和你母亲、哥哥,为你挑了黄道吉日订婚,你来看一看,中意哪位小姐。”
温成眼睛瞪得溜圆。
不是给哥哥搞结婚对象挑黄道吉日吗?
关他什么事!
温天义不愧是经过大风大浪的,轻而易举就将这件事无缝衔接到二儿子的身上。
对温天义来说,他从未见过大儿子盛气凌人不讲情面的模样。
他一直以为大儿子儒雅稳重,谁料竟能说出放弃温家祠堂规矩的话来,在思想上就已经大逆不道了。
为什么呢?
他想静观其变。
晚上,兄弟俩一个都没有留在本家睡。
温时把车子驶离没多久,温成就开着跑车,来了一个神龙摆尾拦下了他。
该动静吸引了马路两旁人的注意。
温成下车,气冲冲地走了过来,敲下车窗:“哥,究竟怎么回事,怎么突然又要我结婚了?”
温成憋了一晚上,饭桌上忍住没发作。
“你也老大不小了,是该收收性子结婚。”温时面色不改。
温成抓狂:“你都还没结婚呢,我结什么呀。什么老大不小,你比我还老。”
温时:“……”
这种话无疑触及温时雷区,毕竟被付清雾以“年龄大”拒绝过。
然而这会儿温成气头上,尚未察觉温时表情里的细微异样。
温时寒声:“我一辈子不结婚,你难道和我一样光棍?”
一辈子?
温成根本不相信。
不过这位哥至今没女人,是不可争辩的事实。
围观等着看好戏的路人越来越多了。
都不知道这是兄弟俩,都以为是豪车开斗气车。
“说完没有?”温时皱眉,“堵在这,明天想上头条?”
温成挠了挠后脖子,不甘不愿地回了车里,想想还是很生气,轰油门迅速离开现场。
今天一整天都不顺。
温成拨了个电话给朋友:“人呢,出来喝酒。”
“我在喝着呢,金色Sunlight。”狐朋狗友混不吝笑道,“你直接过来吧。”
温成驱车过去。
这儿的风格偏向美式老酒吧,吧台之外全是卡座。
温成进去后,无需仔细寻找,便看见了吧台前的狐朋狗友,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女人。
“二少,老规矩?”酒保等他坐下来问道。
温成点了点头。
“现在几点,你可真有闲情逸致。”他瞥了一眼旁边友人,和友人旁边的女人。
“说话悠着点。”友人忙介绍,“这位是开信风投的千金程静初,不是出来玩儿的。”
友人家中是搞投资的,被风投公司找上,怕是风投公司有了资金上的难处。
温成打量她。
连衣裙款式落后保守,还是沉闷的玄色。这打扮全无看头,性格想必也是沉闷一类。
她头发扎了个低马尾,鬓边散落的发丝来看,头发并不长。
没化妆,长相中规中矩,实在清汤清水。
唯一有趣的是,大概因为他刚刚冒犯的话,这会儿程静初怒气冲冲地瞪着他,眼睛瞪得像黑猫警长,刘海自然卷,生气的模样像一只炸毛的土拨鼠。
温成笑了笑,端起酒杯朝程静初举了举:“不好意思。”
这位是谁,程静初知道。
心里再不爽,但温成的背景在这,她只能忍气吞声,敷衍地和他隔空碰了一下杯。